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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71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“什么奇怪?”应长川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。    “我怎么没有听到陛下的枕头响?”    平躺于床榻之上的应长川不由笑了一下,他的声音又轻又缓,如睡前故事一般落在了江玉珣的耳边:    “前朝靖侯大事一无所成,小事上却格外计较。为使孤在熟睡中仍有‘贵族之相’,每晚都会有内侍官在孤榻旁紧盯,被褥稍乱便会被他们唤醒。”    应长川的话还没有说完,江玉珣便抵不住困意一点一点地闭上了眼睛。    应长川的爹未免太过离谱……    据自己所知,只有死人才不会动弹!    ……应长川竟然是这样长大的吗?    连一个整觉都没有睡好过?    船舱里的气温慢慢升高。    辰江的波涛声顺着舱壁传到了江玉珣的耳边。    一阵一阵催人入睡。    困得不行的江玉珣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怒意,他含糊不清道:“小孩怎么可能不翻身?不过还好……”    江玉珣越说越声音越小,到最后终于彻底地闭上了嘴。    应长川本不该去惊扰他。    这一刻却忍不住轻声问:“还好如何?”    “还好……陛下已经长大了,”方才贴在墙壁上的江玉珣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,同时非常大方的表示,“没关系,你怎么翻身打滚,做什么我……我都不会生气的。”    说完这句话,他便彻彻底底没了声息。    船舱内再度陷于寂静。    片刻过后,应长川终于忍不住轻轻地笑了出来。    ……    楼船划破江水,缓缓向南而去。    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,如纱般在积在了甲板上。    幔帐之内,应长川睁开了眼睛。    ——他的目光清明,没有半点困意。    月光通过重重阻隔透了进来。    烟灰色的眼瞳里竟也多了几分温柔。    停顿几息,天子忽然放轻动作,放任自己缓缓地转过了身去。    江玉珣本是靠着墙壁睡的,但没过多久他便慢慢蹭到了床榻中央。    如寒风中不设防的小动物般,蜷缩着窝在应长川的肩边。    天子的床榻虽暖,但怕冷的他仍是紧紧地缩在被子中。    只将微微泛红的鼻尖,与还在因睡梦而轻轻颤栗的眼睫露在被窝之外。    应长川的呼吸忽随他一道乱了一瞬。    或许是因为江玉珣说他如何都不会生气。    明明告诉自己不要惊扰。    但是几息之后,应长川竟还是忍不住放任自己抬手,轻轻地碰了一下身边人如蝶翼般轻颤的睫毛。    ——如一把细密的小刷,从他的指间蹭了过去。    并在顷刻间拨乱了应长川心中的那根丝弦。    让他心猿意马。    -    楼船顺流南行,江边的景致飞速后退。    没过多长时间,江畔的树木便不再像北方那般光秃秃了,而是有了几分绿意。    次日清晨天还没亮,江玉珣生物钟将他唤醒的时候应长川已不见了踪影,床榻另一边的被褥也被收好放回了柜中。    江玉珣原本应该紧张一下。    但一想到桑公公早八百年就误会了自己和应长川的关系后,他索性直接摆烂。    江玉珣如没事人一般唤人端水洗漱,接着便随庄有梨一道朝着甲板上而去。    今早他准备仔细看看昨晚那场雪究竟下得怎么样。    ……    下了楼梯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。    南巡的时候走廊一直是敞着的,但这一回走廊尽头的门却被紧紧地阖了起来。    刚刚踏入狭窄的走廊,与江玉珣并肩而行的庄有梨突然凑了上来。    他先小声念叨了句“奇怪”,接着突然如一只小狗一般在江玉珣的身上嗅了起来。    江玉珣天生怕痒,庄有梨上前的瞬间他差点在原地蹦了起来。    这一路条件虽艰苦,但每天在驿站换马的时候,他都有好好休整、洗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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