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迷1942(二战德国)_巨蟒的巡弋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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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巨蟒的巡弋 (第2/2页)

头特有的咖啡味涌入车厢,稍稍冲散了车内沉郁的古龙水气息。

    君舍没再多看那跛脚可怜虫一眼。

    目光径直落在小诊所二楼,窗户紧闭,素色窗帘拉得密不透风,没开灯,黑漆漆一片,像一只闭合的贝壳抗拒着外界的窥探。

    唯有窗台花盆里,一束洋甘菊绽着细小的白色花瓣,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架,

    啧,看来那小兔,还乖乖窝在他老伙计那座已然人去楼空的官邸里。

    他有些扫兴地正要移开眼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某扇窗帘颤动了一下,如同被惊扰的兔子耳朵,紧接着,一抹晃眼的瓷白猝不及防刺入视野。

    是女孩的手腕。

    她正微微探身,像在用软布擦拭着窗台,很慢,很轻。

    那抹白色,随着动作在窗帘缝隙间一伸一缩,像一只试探着外界危险的小兽,又像块碎玻璃,要在某个观者内心角落,划开一道道让人发痒的小口子。

    黑色梅赛德斯以近乎停止的速度,在诊所楼下滑行。

    女孩垂着眸,目光毫无焦点,睫毛鸦羽般在脸颊投下阴影,唇瓣微抿着,这失魂落魄的表情让君舍眯起眼睛。

    是在思念我远在诺曼底滩头的老伙计了?

    这小兔比上次在荣军院更单薄了,那时的她像尊被摔碎的德累斯顿瓷偶,现在脸色是好了些,却更像是被人用名贵胭脂涂抹出的假象,一戳就破。

    男人身躯不自觉微微前倾,瘦了...我们的克莱恩上校,没能把小兔喂得很好。

    这位资深盖世太保的视线不受控地向下滑去,掠过仿佛一折即断的脖颈,定在那家居服领口处——

    一串清晰的紫红痕迹印在锁骨之上,像雪地里落下的红梅,刺眼,又带着某种宣告意味。

    君舍呼吸窒了一瞬,看来…我亲爱的老伙计,临走前倒是把你“关爱”得…很彻底。

    晨光中,女孩对此一无所知,她只放下软布,指尖抚过洋甘菊金黄的花蕊,乌黑发丝垂落颊边。她整个人像一帧被错置在战争电影里的静物画,带着点不合时宜的哀婉,与楼下灰扑扑的岗亭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“呵。”君舍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了一下,视线漫不经心回到了那个一瘸一拐的老人身上,老人正弯腰捡起掉落的文件,却被路过的梅赛德斯惊得一个踉跄,差点摔在路边。

    我那个正同炮火为伍的老伙计,这就是你为她筑起的堡垒,和你为她留下的忠诚骑士。

    实在是…有趣的疏忽。

    梅赛德斯那近乎停滞的速度只持续了几秒,下一刻,车窗陡然闭合,将外界一切彻底隔绝在外。

    君舍仰靠回座椅,闭上眼,世界陷入一片黑暗,只有指尖还在膝盖上敲着。那节奏,如果有人俯身细听,就会发现是瓦格纳《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》中旋律。

    那抹残存影像在黑暗里愈发清晰起来,女孩垂首时颈后那一小片肌肤,像揉着玫瑰汁液的新雪,甜软又易碎。

    他用那惯常的倦怠声调吩咐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梅赛德斯幽灵般汇入街道尽头的车流,了无痕迹,仿佛刚才的停驻,只是战时配给不足导致的集体幻觉。

    车开过来的时候,俞琬正专心擦着窗台,湿布划过木质表面,思绪却飘到了海岸线。

    他是刚在临时营地安置下来,正和同僚开着晨会,还是已经坐在了虎王坦克的指挥位上,透过观察窗凝视着天空?

    可正出神时,一抹黑影从余光里略过去,女孩动作就这么滞了一瞬,手腕悬在半空中。

    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攀了上来,那不是巴黎夏天清晨该有的凉,倒像毒蛇信子悄然滑过后颈似的,让人不自觉战栗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抬眼,望向空荡荡的街道,刚才,是不是有那种熟悉的、压抑的引擎声?有一辆…很像克莱恩那辆的黑色汽车开过去了?

    可下一刻她轻轻摇了摇头,俞琬啊俞琬,他才走了没三天,你已经生出幻觉了么?

    这是小诊所重新开门后的第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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