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注一掷(西幻暗黑np 高H)_45.「试炼最后审判」(差点开门杀,这试炼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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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45.「试炼最后审判」(差点开门杀,这试炼 (第1/2页)

    交叉路口的十字架柱折榱崩,血迹斑斑地记录着这神圣建筑的所有不堪过往。

    那血迹并非泼洒,而是渗透。

    被时光啃噬后渗入木髓深处的锈蚀,无声地控诉着某种早已失声的暴行。

    而修道院的外墙,鳞绿的烛火微弱的摇曳着。

    光亮所及之处,往日的晨曦荣光被寸寸吞噬。

    彻底化为堕落的永夜黑影,于幽暗地域恒古不变的极光帷幕中仿徨。

    芙罗拉立于这巨大的阴影前,胸腔里的心脏撞击着肋骨,节奏混乱。

    她不知自己作何感想。

    麻木?惊惧?

    当她看着那大理石巨门虽无风化剥蚀的痕迹,可那副本该描绘《最后的审判》的宏伟雕饰,

    却被异化成另一番景象——月光在门楣上流淌成苍白的河。

    而这《最后的审判》的浮雕图景已被黑夜腌渍了百年。

    先是目睹到中央拱券——晨曦之主的袍袖在苔藓侵蚀下化作涌动的阴云。

    祂摊开的掌心本应托起荣光权柄,此刻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。

    石雕的虹膜剥落成两个空洞,俯视着门下行将腐朽的访客。

    左侧圣母垂首掩面,石膏头巾渗出铁锈色的泪痕;

    右侧施洗约翰的芦苇十字架断作叁截,断口处滋生出漆黑菌斑。

    其次是顶上的拱肩:

    左翼升天者队列被拦腰截断——最前方的天堂老妇衣褶里钻出鼠尾蕨。

    后排叁个白袍人形沉入石壁,像溺毙沥青的蛾群。

    右翼受刑者反而扭曲出诡异的生机。

    倒吊者的发辫在风中石化成藤蔓。

    吞噬火焰的深渊罪人张开齿隙,喉管深处闪烁着苍白磷光。

    再次是门楣中轴:

    圣弥赛亚的鎏金铠甲在诅咒中锈蚀成尸绿。

    龙鳞恶魔的骨刺似要穿透他的肋骨——本来曾预言要刺透受膏者心脏的矛尖(《撒迦利亚书》12:10),如今却成了伪神胜利的图腾。

    他足下倾覆的天秤间,渡鸦正啄食嵌在银盘上的晨曦圣徽,仿佛在啃噬信仰最后的眼珠。

    最后是那门柱基座:

    左侧五智者的羊皮卷轴被霉斑吞噬,字迹在潮湿中肿胀成疱疹状的凸起。

    右侧五愚人怀中的骷髅反倒泛起白玉光泽,眼窝里凝结着露水。

    随晨昏更替垂落,在阶前蚀出浅坑。

    正义女神的蒙眼布滑落至颈间,露出眼眶内嵌入的两枚闪电徽记。

    徽记锯齿边缘正不断渗出柏油黏液,顺着她佩戴的细剑剑尖滴入地缝。

    还有那拱缘的刑具天使!

    五位持械天使悬浮在门弧顶端,却成了最悚然的谵妄注脚——

    头顶的铁荆棘冠竟生出倒刺,刺尖挂着凝固的血珠。

    钉掌的圣钉正被无形之力缓缓推出石面,露出带骨屑的尖端。

    而悬浮的罪状牌上的「INRI」被反复刮擦,只剩下一团蠕动的刻痕。

    月光掠过门楣时,那些裂痕里的菌丝会突然发出莹蓝色的喘息。

    仿佛整面浮雕正在沉睡与痉挛间辗转反侧。

   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石粉簌簌剥落的细响。

    毕竟所有试图叩门的手,都会在触碰青铜门环前,被石隙里渗出的黏液黏住指尖——

    那是门扉吮吸生命时垂落的涎水。

    芙罗拉回想起不久前的颅座会议上,所有权位者,所有权位者,尤其是那些选民。

    在开口前,无一例外地会让侍奉的颅骨噬咬指尖,让猩红的血珠渗入骨缝。

    最终让无睑之眼穿透黑夜帷幕见证这一切。

    ——向永夜证明你的忠诚。

    这行简短的字眼撞进脑海,几乎是下意识的,她的指尖点碰在正中央的渡鸦颅骨的喙间,刺痛传来。

    一滴深红的血珠迅速凝聚,坠落,精准地滴入渡鸦颅骨张开的喙中。

    肩头,一直安静蜷缩的白鸽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呼噜声,温热的羽毛擦过她的颈侧。

    带着明显的不安与警告。

    血液滴落,曜石巨门在绝对的死寂中,无风自动,沉重而缓慢地向内滑开。

    门轴摩擦的声音被黑暗吸收,只留下一种令人牙酸的细微摩擦感。

    门缝,一寸寸拓开。

    惨白的月光趁机刺入,照亮了门后玄关处堆积的……轮廓。

    密密麻麻。

    这是死物,还是活物?

    如果已死,那么这亵渎的存在就是诅咒在鞭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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