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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299章  (第2/2页)
。”贺岱岳喝退天麻,大步到后院杀鱼,刀背猛敲鱼头,刀刃倒刮鱼鳞,拔筋剖腹一气呵成。    孙荣瞧他那动作,手上少说得沾了百八十条鱼命,遂好奇问了一嘴:“你们村里有鱼塘?”    “没,我上隔壁村买的。”贺岱岳淋水冲洗干净杀鱼的案板,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已成了盆里的鱼块。    听见他们的对话,褚归择着菜笑了,贺岱岳岂止会杀鱼,他处理田里的鳅鳝亦是得心应手。    上辈子贺岱岳不知从哪里听说鳝鱼肉吃了补身体,天天半夜打着电筒下田摸黄鳝。鳝鱼粥、烤鳝鱼、烧鳝鱼,彼时他厨艺平平,饶是使尽了浑身解数,鳝鱼肉仍或多或少带着些腥气,褚归不忍糟蹋他的一番好意,连着大半个月,直吃得谈鳝色变。    贺岱岳捕捉到了褚归的笑,投以疑惑的眼神,褚归隐晦摇头,示意没什么。    泼了杀鱼的浊水,贺岱岳避着褚归将鱼块端到案板上,姜片小葱去腥,酸青菜切段。白花花的猪油下锅,孙荣意外出声:“不等潘大娘吗?”    “岱岳做饭也挺好吃的,只要得空,家里的饭一般都是他做。”褚归解释道,他指着案板靠着的墙壁,“芳嫂写了叠食谱,那里挂的调料全是她寄的。”    张晓芳的手艺孙荣早有所耳闻,姜自明经常在信里炫耀自个儿的伙食,说他没口福。    孙荣原想着褚归来这破落的    乡下怕是吃了不少苦,现下越琢磨越觉得偏离,哪个吃苦的人能过得如此滋润的?    视线从褚归由内到外透着好气色的细腻面庞往下,整洁的衣领服顺地贴着领口,除了刚刚烧火衣摆沾了点柴灰,浑身上下寻不到一处脏污。    褚归手里握着火钳,孙荣下意识看向了灶台上的一双手,同样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,一个修长净白,一个粗粝暗沉,与贺岱岳相比,褚归跟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似的。    早上来吃饭时孙荣碰巧撞见贺岱岳在洗褚归昨日换下的衣裳,随口一问才得知褚归的小生活过得有多安逸。    打天凉了起,衣服脏了有人洗,被窝冷了有人暖……沉浸入自己思考中的孙荣后背抵上了门框,褚归一无所觉,贺岱岳倒是发现了孙荣的打量,但他忙着裹淀粉炸鱼块,很快收回了分散的注意力。    “辛苦你帮忙照顾当归了。”孙荣突然开口,褚归享福的背后,全是贺岱岳的影子。    贺岱岳先是一怔,与褚归面面相觑后扭过头:“不辛苦,我们是互相照顾。”    甭管白天多累,到了晚上一抱着褚归,贺岱岳准能满血复活。孙荣瞧见了贺岱岳为褚归洗衣做饭,殊不知褚归夜里也时常映着烛光为贺岱岳穿针引线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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