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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1    「還要繼續躲著我嗎?」    赤司征十郎坐在學生會辦公室裡,望向斜前方的木門。敲擊聲從那裡傳來,「叩叩、叩」,暗號般的節奏,他立刻就知道外面站著的是誰。    不等他應聲,她直接推開門走進來。    好一陣子沒有見到她了。這麼說或許有失準確。身為同級生,換教室時常常要經過她的班級,十次裡有八次她會在位置上,被她的朋友們環繞;還有課堂中途,突然不受控制地走神,側頭往窗外一看,也有很高的機率恰巧碰見她在操場上體育課。    不過,刨除這些單方面的關注,他們確實有一陣子沒有當面好好交流過。    手機的訊息依然有來有往,但是相較於以前,現在像是兩人身處不同的時區,發送和回覆總是錯開,睡前的晚安也時有時無。    是什麼時候出現異常的呢?    大約是二年級第三學期。    為什麼?    是虹村前輩的緣故吧。    第三學期,她變得消沉,面對身邊人的關心,連以往最低限度的禮貌性道謝都消失了,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,無暇顧及外界的變化。    她的無禮並未招來非議,畢竟虹村修造畢業後將要遠赴國外,這份失態顯得她情深意重。眾所周知兩人感情很好,尤其虹村修造毫無掩飾的愛慕堪稱夢幻,過去諸多認為雙方感情不平等、女方不夠重視男方的揣測,不攻自破。    三年級生於第二學期退部,赤司征十郎很少再見到虹村修造。失去驗證的參照物,再加上她避開關於她情緒低落的話題,那副難以啟齒的模樣,讓「為情所困」的說法具有很高的真實性。    赤司征十郎從不過問他們的事,除非她主動提及,否則他對他們的相處情況一無所知。    即便很想知道,表面上也保持著似乎怎麼樣都無所謂的平靜態度。他堅持靠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得到細節,拼湊事實的輪廓。從當事者口中輕易得到真相,對他來說,是一種侮辱。    那時的他以為,虹村修造畢業後,一切都會好轉。    她的消沉導致的疏遠不分對象。可是,因為他們親近,他得到的待遇比別人來得粗魯。    這份粗魯隱含了難得的誠實和脆弱,他無法生出任何負面情緒。    她很少透露自己內心深處的心情和想法。起初視為天性樂觀,久了才明白,說出口的其實是很浮泛、可以隨意拋出來的東西,討喜,但一文不值。    她又向他敞開了一點。    他覺得彼此更加緊密,只差最後一步。    傳給赤司征十郎隊長之位的人藉著幼稚的大冒險懲罰接近她,以幫助對方阻擋源源不絕的追求者為由留下來。    而赤司征十郎不同。他不需要那些藉口,從一開始他們便互相吸引,自然而然產生了實質的關係。    他僅僅是來晚了。    真正親吻她、擁抱她的人是赤司征十郎。    男朋友的身份,理所當然由他一併繼承不如說,還給他。那本該是他的。    一切都會變好。    即使她真的被虹村修造打動,難道換成他,就能不為所動嗎?    朝日奈蜜生關上門,喊道:「征十郎。」    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的親切招呼聲。    於是他拿出相應的從容語氣回應,「蜜生。」    暑假剛剛結束的九月份,她把一頭濃密的捲髮高高紮成馬尾,從後面看過去,宛如黑色的金魚藻,連搖曳的速度,都像是在水裡那樣悠緩。游泳使她的後頸和四肢曬成淺淺的蜂蜜色,很少出汗的皮膚細膩而清爽。    隨著女孩子逐漸靠近,赤司征十郎辨認出紙張上的「場地申請表」幾個字。    雖然大部分的三年級生已經退出社團活動,但是朝日奈蜜生所屬的管弦樂部還有年底的文化祭演奏會要練習。    擔任部長的她比較像是吉祥物,所有活動的組織和安排都由副部長負責,她只負責在各種表格簽字並交給學生會。並非不信任她的能力,而是她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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