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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头的年轻男人从隔壁过来,脚下窜着那只老猫。    帮我看一下,我上楼看看。秦江说。    怎么了?又去抓老鼠?    可能是漏水了。    进到家里,水已经漫到客厅,整个厨房的地砖都被淹在水下。水池底下的水管爆了,水流炸开四处喷涌,像暴雨从另一头钻过来在这里释放,这样疯狂的场景看上去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。    小女孩坐在沙发上问:是不是下了很大的雨?那我们要不要打着伞睡觉?    没有声音回答她。    秦江哥哥    她从沙发上下来要去找秦江,水触碰到脚趾让她有些畏缩。    秦江蹲进水里把阀门关上,暴雨戛然而止,他拖着两条湿腿走出来,关了厨房的灯,到女孩身边安慰她。    慢慢,没事了,没有下雨,是哥哥家里的水管坏了,水都冲出来了。哥哥带你去房间睡觉。    他把慢慢抱起来,卧室离沙发的位置只有三步距离。    包厢里音乐空放着,几个女模们正和两个外国男模特猜拳,晃动的柔软光线在他们之间掠过又滑到桐异的软沙发上。    音乐播放到下一首,前奏时,一个身影在他左手边落座。同样沉默不与他交谈。    Stai   qui   vio   a   me    Quaggiù,   quaggiù    Vedrai,   vedrai,   vedrai    歌词字幕在眼前浮现而过,桐异端起酒杯,荧幕的光彩映照在玻璃上,让人分不出其中是酒或是水。    Andrea   Bocelli。    什么?桐异看向他。    坐在他左边的男人笑着用中文重复一遍:安德烈·波切利。    你点的歌?    男人还是笑着,问他:你知道他吗?他是个盲人。    桐异把脸转过去,他苍白的肤色在黑暗的衬托中更加使人担忧他的身体是否健康。    他对这个男人没有兴趣,尽管他们多次在同一张摄影作品上出现过,他甚至没有记住过他的名字。    那人忽然问:你去过同志酒吧?    音乐声忽然停住,有人切了歌。    桐异看向他说:崔先生。    我姓翟。    桐异停下来思考,音乐变得欢快起来,有些吵闹。    崔先生。他还是说。    翟梦笑了笑,觉得他有趣。    你胖了。桐异说。    只是简简单单三个字就让翟梦脸色大变,他脸上失去兴致,放下酒杯走开。    聚会是谁组织的桐异并不知道,他来只是因为秦江躲到了这里。他像猎人一样等待他的出现。    笔挺的身躯从玩闹的年轻男女中穿过,弯身站停在起茶几前。灯光离开了这片区域,黑暗下谁也不能看清谁的脸。    您的酒。    桐异盯着他,问:谁的酒?    秦江先愣住,他以前就能一下分辨出桐异的声音,现在也还是没忘。    秦江抬起头,站直,从高处看着桐异,他举着手里的酒杯坐着,正是一副要让人臣服于他的姿态。    没有表情也没有其它动作,幽蓝的冷光照过来时秦江的脸上如将淡漠封固在上面,不过显得更加阴冷。    桐异也阴冷,但却像是刻意要掩饰什么才如此。    秦江转身,桐异随后起身。紧接着是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。    吵闹的黑暗消失了,迎来了静默的黑暗,桐异很喜欢这种氛围,他笑了一下。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他,因为他的手在滴血。    秦江的表情换了一种方式凝固住,带着一些慌乱,一些惊恐。他没想到桐异会是这样一个疯子。    当然了,他早该想起来。    鲜血很快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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