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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崛木孝/HE:二、矛盾  (第2/2页)
    分明是讨厌的人。莫名其妙发脾气、对我送的礼物嫌这嫌那,男女关系乱成一团,私生活糜烂到光是听就觉得厌烦,甚至还对我有着糟糕至极的占有欲。    这样的人,原本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。    但是、    每次、像这样被轻轻拥抱着,安静埋进他怀中哭泣的时候。    在哦。他柔和地回应,更进一步把我揽进怀中,要接吻吗?    每次、想要倾诉发泄的时候。    已经结婚了呀。我忍着哽咽,被友人捧着下颌、半分强迫地抬起脸。    阿孝望着我,轻声说:那就出轨好了。    也只有他,会不问理由、全盘接受。    话语濡湿在交缠唇舌。    似酒微醺的气息中、仿佛连空气都渡上粼粼的水光。    他介意的话嫁给我不就好了?    石榴的味道、融化在交融模糊的呼吸。    他低低地说,语调分不清是否认真。    我才不要!阿孝、不是有情人的吗?    也可以没有。    舌尖暧昧勾连,拉长湿润银丝,阿孝轻喘着触碰我的腰际,指尖若有若无沿着脊背凹陷下滑,战栗一线蜿蜒。    被触碰的位置擅自发热。    腹部仍在疼痛,情欲的涌起反倒让身体更加煎熬。    我咬住他的舌尖,在友人吃痛停下的间隙用力推开他的身体,喘息着抗拒摇头:都说不要了,这样真的很有问题啊。    真过分。他按着嘴唇抱怨,薄薄的下唇渗出血色,不想要就咬人,未免太过分了吧?我也会痛的。    拿玻璃碎片戳自己眼睛的人没资格说话哦。    阿孝露出哑口无言的表情。    我平复呼吸,努力转移话题:所以,有联系过吧?他们。    他们、?不说清楚的话,我可不知道是别瞪人啊,铃奈未免太容易生气了联系过。    绝对是故意的,想惹我生气之类的。    既然知道我在阿孝这边,至少他们应该不会担心,无论怎么想和青梅竹马在一起都比和匪徒在一起要好。    但是,总感觉哪里不对。    我蹙眉望着青梅竹马风流肆意的眉眼,本能地摇了摇头:你又骗我。    崛木孝:他微微挑眉,意料之外地重新坐回桌上,指尖自然而然抬起女性细腻柔白的脸颊。    崛木孝:太敏锐了吧?怎么发现的?    分明就不是敏锐的类型,甚至经常被拙劣的谎言骗到、为什么唯独关键时刻不受骗呢。    不可能不要求见面的。我说,就算真的同意,也不可能只和阿孝联系。    明明是忙的时候面都见不到的人?崛木孝眯起狭长的眼睛,语调隐隐有些不快,哪个都没有亲自找,到最后只有我在认真找哦,老婆失踪这么久,说不定已经另结新欢了真可怜啊,被抛弃了,夫人。    公悟郎不是那种人而且你发什么脾气呀。我握住他的手腕,困扰地仰头看过去,事情结束之前住在这里、就这么说谁都不会反对的,为什么要骗我?    不可能有人同意才对。阿孝放弃般轻轻笑了一声,指尖揉着我的脸,声气柔和地说,他们担心我把铃奈弄坏呢。    啊啊。    许久未出现的倦怠再度涌上心头。    真的不想管了。总这样是要做什么啊。    矛盾心情反复拉扯。    是啊,是值得信任的人,但也是随时有可能伤害我的人,明明是冲突的两件事,为什么偏偏做得那么理所应当呢。    要那样做吗。我垂头躲开他的触碰,重新蜷回沙发柔软的凹陷,阿孝总是这样。    被他救了、我是很开心的。    至少一开始是这样。   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,按理说应该很清楚对方的秉性才对,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我越来越无法判断阿孝话语的真假。    玩笑的「结婚」也好,时常出现的「喜欢」也好,甚至每年宴会相遇、对礼物的评价和寒暄也好。    为什么一边说喜欢我,一边和不同的女孩子约会呢?    嘴上说着那样的话,行为却与话语完全不同。    宴会上有太多这样的人,我始终无法堪破他们的真实想法,渐渐地、连阿孝的行为也无法理解了。    我不喜欢猜谜的感觉,不喜欢被悄悄议论,不喜欢觥筹交错间那些隐秘的视线与轻笑,讨厌可以轻松摇晃酒杯、揽住初次见面女性的肩,轻浮笑着与陌生人接吻的花花公子作派。    「你能确定吗?」记忆中短暂提及对方时,母亲露出分外冷淡的神色,眸中含着鲜明的厌憎,「那样的人,对你说的话,下一秒就可能对别人说。」    可替代。复数的。非唯一。    矛盾总是无法消解。    我很珍惜这段友谊,不想让他变成最讨厌的人。    所以,到此为止就可以了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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